“生而自由”——加拿大Wreck海灘的天體愛好者宣言
全球最經典的十大天體海灘
在各地的海灘上,“裸”還是“不裸”這是一個問題。 歐洲以希臘為代表,對人體向來充滿崇敬,藍色的愛琴海邊星星點點地散落著無數的天體浴場。 其它歐洲國家公開裸露的限制也很寬鬆,荷蘭、法國、西班牙這樣的國家不用說了,就連人們印象裡一貫嚴謹保守的英國也有官方認可的天體海灘。
北美比起他們的歐洲“老鄉”扭捏多了。 一名美國男子的泳褲所包含的纖維量是一件歐洲泳褲的三倍。 在美國的大多數州,公開裸體是非法的,無上裝海灘和裸體海灘也相對較少,而且至今頗有爭議。 前一陣子聽說美國馬薩諸塞州普林西鎮的一些居民認為當地一處官方天體海灘有傷風化,於是一紙訴狀把政府告上了法庭,兩家官司打起來沒完沒了。
天體浴場小調查
假如你到了一個天體浴場,有勇氣全裸嗎?
當然,這很正常,沒什麼。
打死我也不脫!
雖然很彆扭,但是大家都裸我也裸吧……
天體海灘也分不同的級別,有些是“clothing optional” 海灘,人們在這裡可穿可不穿,沒有硬性規定,“topless”——無上裝,是這裡比較中庸的狀態。 “nude beach”是真正的天體海灘,雖然沒有明確規定穿衣服者禁止入內,但是到這裡的遊客走上兩圈也就都把自己脫個精光了,因為在這兒,穿衣服的比不穿的還尷尬。
在天體海灘,穿衣服比不穿衣服更令人尷尬
有個笑話講,一對戀人來到法國尼斯的天體海灘,所有人都一絲不掛,只有這個女孩穿著比基尼,現場男士的目光“唰”地聚焦在女孩身上,她身邊的男朋友沖她憤怒地嚷:“你就不能把那玩意兒脫了嗎?”
事實上,真正嚴格的天體海灘不但規定穿衣服的人禁止入內,而且個別海灘還要像徵性的收費。 美國有個天體海灘叫做“小灰鯨”,凡要入內,先交門票兩美元,那意思是說,如果您不是天體愛好者只是閒著沒事看熱鬧,那趁早走人。
最著名的天體海灘——希臘“Paradise Beach”
希臘天堂海灘
第一次去天體海灘是在希臘。 因為我所知道的第一個也是最美的一個和“天體”有關的女人就是大名鼎鼎的維納斯。 而且我一直忠心耿耿地認為,無論是從歷史、文化還是自然條件,世界上沒有哪一個地方比希臘更適合天體運動了。
Mykons島有處大名鼎鼎的天體海灘——Paradise Beach(天堂海灘)。 那天,愛琴海的風吹得有些曖昧,我穿著泳褲居心叵測又心懷忐忑地來到Paradise Beach。 果然,大部分人都是一絲不掛的天體泳客,面對別人的目光,每個人都坦然而放鬆,像是回到了原始狀態的伊甸園。 只有我目光游離、心懷鬼胎,總覺得自己身上的這點披掛洩露了最初的那點陰暗心理,讓我變的狼狽而可笑。 我像那個法國小伙子一樣一遍一遍地對自己說:“你就不能把那玩意兒脫了嗎!”
希臘天堂海灘
Halkidiki Beach(詩人海灘)位於北希臘塞薩洛尼基一帶,那裡也有一處官方批准的天體海灘,名叫“Kavourotrypes ”。 由於人煙稀少,這裡造就了一種遠離紅塵的純淨,追求更浪漫一點的天體海灘,這裡是不錯的選擇。
Paradise Beach景觀品質:★★★★★
(希臘號稱擁有世界最美的海島,而Paradise Beach所在的Mykons島又以它獨特的夢幻氣質在其中首屈一指)
擁擠度:★★★
(Paradise Beach和另一處天體海灘Super Paradise Beach 相隔不遠,所以兩者互相分擔了遊客量,只是Super Paradise Beach同時也是同性戀者的聚集地 )
裸露指數:★★★★
(以前這裡是純粹的“天體營”,但是近幾年去的觀光客多了,感覺也就有些參差不齊了)
最沸騰的海灘——加拿大“Wreck Beach”
加拿大最有名的天體海灘是溫哥華的“Wreck Beach”(沉船灘), 位於UBC(卑詩省大學)校區西南不遠處。 Wreck Beach 有樹林做屏障, 相當隱秘, 初去的人不太容易找到。 即使找到入口, 還得通過一條漫長的石階, 有種與世隔絕的感覺。
Wreck Beach與北美其他類似海灘不同,這裡熱鬧、沸騰而且人山人海。 棕的、黑的、白的皮膚一塊兒一塊兒扎著堆儿。 老年人蒼白鬆懈的皮膚、中年人發福臃腫的啤酒肚、骨架嶙峋的“瘦身男女”們一律“坦誠相待”。
由於人多,經常聽到此起彼伏的大呼小叫,這邊說:“Hi,我叫Mike!”那邊說:“Hi,John好久不見,最近怎麼樣!”呼朋喚友、大聲寒暄,要不是身上沒有裝東西的口袋,沒準兒當場就開始交換名片了。 最搞笑的是那些小商小販,他們和遊客們一樣赤身裸體,只是手裡會多個籃子,身上的零件兒鏑哩噹啷地一路走來,嘴里高聲吆喝著:“冰鎮啤酒,可樂雪碧!”眼見著走來一位大姑娘,兩人就這麼面對面發生“赤裸裸”的金錢關係,誰都沒有什麼不自然。
Wreck Beach 景觀品質:★★★
(真正讓這裡出名的不是“海灘”,而是“天體”,我的一位華人朋友曾特意帶他10歲的兒子來這裡進行青春期的啟蒙性教育)
擁擠度:★★★★
(假如你去過其他幾處天體海灘,你會在這里馬上“傻”了,這裡熱鬧得像個澡堂子,也擁擠得像個澡堂子)
裸露指數:★★★★★
(在這裡,連打掃衛生和賣東西的人都是千真萬確的一絲不掛)
加拿大沉船海灘人體藝術秀
加拿大沉船海灘人體藝術秀
最“上鏡”的海灘——澳大利亞“Lady Bay Beach”
澳大利亞小姐灣海灘
Lady Bay Beach(小姐灣海灘)是70年代由總理宣布合法的天體海灘之一,它躲藏在熱鬧的旅遊景點Watsons Bay(屈臣灣)的隱秘處,背靠岩石,崖上開滿黃色的野花,白色的沙灘細小修長。 若想去探訪並不困難,從悉尼歌劇院前環形碼頭有巴士直達屈臣灣,下車經過屈臣灣酒店,沿海邊一條羊腸小道由北往南走不遠,看見路邊有個木指示牌,沿指示下石階,只需踏倒十來朵小野花的路程,便可到達,那裡一年四季都能見到天體泳客。
澳洲各地每年都有許多裸體活動,最熱鬧莫過於1月1號舉辦的裸體奧運會和每年11月的嘉年華會。 昆士蘭東南部“Alexandria Bay”的裸體奧運會,比賽項目包括青蛙跳、擲鐵餅、拔河等,最後還要評出最美麗臀部的男女運動員。 參與裸體奧運會的人要有足夠把自己暴露給公眾的勇氣,因為在裸體奧運會期間,經常會有電視台採訪,赤身裸體地面對鏡頭侃侃而談,不必介意廣大電視觀眾在電視機前對你品頭論足,這種“修煉”也真是到家了。
澳大利亞小姐灣海灘
最令我驚訝的是那些身懷六甲的準媽媽也經常出現在這些海灘上,湊裸體的熱鬧。 前不久,當地電視台播出過一個搞笑的小紀錄片,一位無上裝孕婦挺著大肚子對著鏡頭得意地笑著,突然身邊闖入一個更大的肚子,鏡頭上移,原來是個粗壯漢子碩大的啤酒肚。
Lady Bay Beach 景觀品質:★★★★★
(長滿野花的懸崖下面是礁石和細長的沙灘,站在碧藍的海水中,翹望遠處的悉尼塔風光,這樣的畫面可謂是悉尼絕景)
擁擠度:★★
(澳洲人口少,平時自然泳客不多,但沙灘較小,有活動時,幾百號人就能把這裡擠滿)
裸露指數:★★★★
(來的都是正宗天體客,保守的澳洲並不將這裡列為旅遊景點,所以沒什麼遊客光顧)
最青春的海灘——巴西里約熱內盧
里約熱內盧夏日海濱情趣
毫無疑問,這是世界上最有名的海灘,它在里約熱內盧居住區的前面橫跨4.5公里。 灰色的公路、白色的沙灘、藍色的海水是城市邊緣的三原色。 當地的夏季是從12月到次年的2月,氣溫在25度到35度之間。 這是一個最“養眼”的海灘,隨便走一走,你就會發現沙灘活動中許多漂亮的身材和美麗的面孔。 馬路上逛街的當地人也都是比基尼打扮,離海灘這麼近,說不准一高興就直奔海邊游泳去了。
里約熱內盧灣俯瞰
景觀品質:★★★★★
(這裡有號稱世界第一的美麗海岸線)
擁擠度:★★★★
(旅遊旺季,你會切身體會到什麼叫做“美腿如林”,到時恐怕你連插太陽傘的地方都找不到了)
裸露指數:★★
(畢竟離市區太近,暴露太多不太合適吧)
最浪漫的海灘——美國夏威夷
夏威夷海灘
夏威夷海灘幾乎是“浪漫”和“蜜月”的代名詞。 在這裡,你可以充分感受到帶有世界特點的海島魅力,各種膚色、各種語言的人聚集一堂,也許你一扭頭還會看到金喜善或者尼古拉斯·凱奇。遊覽夏威夷的最好時間是從12月中旬到第二年的3月底,但是其他月份的價格要更便宜些。 夏威夷夏天的氣溫保持在30度左右。
景觀品質:★★★★★
(無數電影的首選外景地,美麗不打折)
擁擠度:★★★
(如果到處都是“電燈泡”,還有誰會來這裡度蜜月呢?)
裸露指數:★★★★
(我就親見幾個身材極好的無上裝少女躺在沙灘上曬太陽)
最舒適的海灘——牙買加尼格瑞爾
尼格瑞爾海灘上美女如雲
尼格瑞爾有世界上一級棒的天氣,而且常年不變。 每年10月是這一地區的颶風季節,但這裡不會受任何影響。 尼格瑞爾海灘有17英里細膩的白沙灘和世外桃源般的寧靜氣氛。 這裡不適合購物、不適合狂歡,但是假如你想遠離喧囂,在一處地老天荒的地方品味孤獨和歲月帶給你的人生沉澱,這裡是最好的地方。
景觀品質:★★★★★
(傍晚可以欣賞到被稱作是世界上最壯觀的加勒比海落日)
擁擠度:★★
(夏天的遊人更少,旅館入住率比冬天還低30%)
裸露指數:★★★
(碧藍的海水,細緻的白沙,雖然不是明確的天體海灘,但對天體泳客來說,這裡太具有誘惑力了)
最友好的海灘:東方海灘(Orient Bay)
東方海灘全景俯瞰
在法國及荷蘭共有的加勒比海St.Martin/St.Marteen島,有個有名且頗受歡迎的東方海灘,也是clothing-optional的天體海灘,海灘上有當地居民提供民宿、餐廳有道地龍蝦餐,還有現場樂團演奏著。
當你暢飲完啤酒之後,可以潛水與海合一,還可以租水上摩托車及滑水板,體驗衝浪快感;若你偏好柔性一點的活動,可以參加當地的寵物貓選美大賽。
海天合一的東方海灘
景觀品質:★★★★★
碧海藍天,帥哥美女,天人合一,還有什麼比這更美好的嗎?
擁擠度:★★★★
眾多遊客加上當地的居民,當然不會太寬鬆。
裸露指數:★★
因為沒有硬性規定,所以很多害羞的遊客還是喜歡穿上一點。
最紳士的海灘:布萊頓天體海灘(Brighton Nudist Beach)
布萊頓海灘
布萊頓天體海灘位於英國倫敦南方,
可乘坐Volks Railway到達,這個海灘是屬於官方所認可的天體海灘,屬於clothing optional海灘。 一般進去的遊客是會脫個精光。
布萊頓海灘毫無顧忌的天體愛好者
平日有許多觀光客到訪,星期假日則以女性及全家福的比例較高,星期天在周圍會有些市集,可在享受完日光浴之後去逛逛。
景觀品質:★★★
連最害羞的英國政府都認可這個地方存在的價值,又能看到美女,不去? ——冤啊!
擁擠度:★★★★★
交通非常方便,所以常常人滿為患。
裸露指數:★★★★
連英國淑女都解放了,我們還等什麼!
最隱秘的海灘:南非 傘地貝 海灘(SANDY BAY)
“世外桃源”南非傘地貝海灘
南非的開普敦的海灘各有特點,吸引不同愛好的人士前往。 煉丹爐LLANDUDNO的傘地貝(SANDY BAY)因為交通不便,遠離塵世,經過大片石灘才到沙灘,沙灘後是茂密的灌木叢,海外遊客都慕名而來。
“世外桃源”南非傘地貝海灘
景觀品質:★★★★★
各色皮膚的人們混在一起,逍遙在與世隔絕的海灘,彷彿是另一個世界,一個真正“世外桃源”。
擁擠度:★★
不變的交通,只有真正的天體粉絲,才會克服千難萬險來到這裡。
裸露指數:★★★★★
遠離塵世,“脫”才是正常的。
探訪克羅地亞天體浴場
到克羅地亞後,有人告訴我們,這個國家在一些特定的水域,設有天體浴場。 那天,我們一行三人到北部海濱遊覽。 從旅遊圖上知道,那裡有幾處天體浴場。 它當然列入我們的遊覽項目。 上午,我們走馬觀花般遊覽了北部幾個城市,中午吃點方便吃品,便馬不停蹄地趕往設在一個名叫Vrsar的海濱小鎮的天體浴場。 打個“的士”,是輛黑色奔馳轎車。 司機很熱心,雖有語言障礙,但他讓我們明白這樣的意思,他沒到過中國,但很喜歡中國人,以前也有中國人坐過他的車。 我們則讓他明白,我們的旅行目標是去天體浴場。 他會意地點點頭。 彼此很快建立了信任,我們放心地由他開著跑。 海濱的柏油馬路很平坦,車子開得飛快,新奇的景色“嗖嗖”地從窗外閃過,但是我滿腦子卻在想著,天體浴場大約是個什麼樣的去處? 外人進去是個啥感覺? 哪裡是不是童話中的伊甸園?
半個多小時後,車子下了柏油路,到了一片林地。 司機示意我們,到了。 從外表看,這裡像座郊外森林公園。 我們有點納悶。 奔馳車沿著一條土路慢慢滑行,前面有一個路卡。 汽車通過時,管理人員伸出手,但不要錢,只要證件。 我坐在前排座位,方便,順手把自己的護照遞給了他。 他查驗一下,一揚手,放行。 我們順利通過。
路上我們與司機混得很熟。 他知道我們是記者,也懂我們奔這想拍幾張照片。 他樂意兼任導遊。 車子慢慢地走。 這是一片與外界隔絕的小樹林,夏天的艷陽傾瀉著熱量,林木深處,涼風習習。 林子裡很安靜,開進一兩里地,四處張望,不見人影。 有沒有搞錯哇! 正遲疑間,從擋風玻璃看出去,前方有人騎著自行車迎面而來。 越走越近,這才看清,騎在車上的人,頭上戴著一頂草帽,身上卻一絲不掛,整個軀體無遮無攔地徹底裸露在陽光和空氣中。 一個活生生的天體。 天哪!
這位上了點年紀的中年婦女,與我們的汽車擦肩而過時,頭都不抬一下,她根本不關心,車內坐著、隔著玻璃與她側面而過的是什麼人。 汽車繼續走,情況漸漸多了起來。 公路兩邊的樹林裡露出了一些帳篷,還有拖掛在小汽車後的活動房屋。 這是攜家帶口,前來度假人家的宿營地。 起初篷房較少,遠遠才有一座,越往裡走越多,有的地方連成片,像是一個村落。 篷房四周有人影在活動,有的涼衣服,有的揀樹枝,有的燒水做飯,有的在樹蔭下納涼。 再走近點,更豐富了。 我們看到路邊有座帳篷,門前放著一個茶几,幾把椅子上坐著一家大小,七八口人,父母、兒女、媳婦女婿,一家人全都赤條條坐在那裡,邊喝茶,邊聊天。 再看四周其他篷房,情形大體差不多。 還有一座帳篷是個小賣部,出售飲料、香煙、小食,店主是位十七八的姑娘,正光著身子招呼顧客,旁邊站著幾個喝飲料的男子,也是赤身露體。
這片林地,是個特殊社區,體閒的,打點生活的,做買賣的,男人,女人,大人,小孩,都有,就是沒看見穿衣服的人。
惟一幾個穿著衣服的人這時正縮在奔馳汽車裡。 入鄉問俗,進入這塊神秘處所之前,我們曾聽人說到,這種地方規矩很多,很嚴。 比如,不向外人開放;進來的人必須脫光衣服,以示彼此尊重;更不能到處拍照。 我們理解這些規定,但是難以完全照辦。 我們這樣安慰自己,都說記者是無冕之王,無冕可以,沒有衣服不行,再說我們一直將自己關在汽車裡,沒有融入他們生活圈子,不脫衣服不算違規。 至於拍照,這是我們的職業,不應受到限制。 我們知道這些自慰之詞,不怎麼站得住腳,但是我們不想把掛在脖子上的照相機收起,手有些癢癢。
司機理解我們,他熟悉林中情況, 他知道我們想到哪些地方。 他把油門開得很小,奔馳車在林中小道悄無聲息地慢慢穿行。 我們坐在車裡也聽不到發動機的聲音。 曲徑通幽,林中道路越走越深,人跡越來越稠,路旁篷帳一座連著一座,林中人影憧憧,路上的行人也多了起來。 有的是一家數口,說說笑笑,結伴而行;有的是情侶雙雙,勾肩搭背,相摟相依;有的呼男喚女,一二十人嘻嘻哈哈地走在了一起。 那悠閒,那自在,那滿足,除了沒有衣服,看不出他們與在市街上散步的遊人有什麼不同。
左一拐,右一拐,鬧不清車子在林中走了多少路,透過樹林的縫隙,前方露出一片海灘。 海風把濤聲和人聲一起送了過來。 喔,那是一個海濱浴場。 人聲嘈雜,人頭躦動,水里游泳的,坐著皮艇衝浪的,躺在岩石上曬太陽的,各得其所。 岸邊有一個淋浴的平台,幾根細細的水管下,擠滿了正在噴淋的男女老幼,你挨著我,我挨著你,還有說有笑,跟早些年老北京的澡堂子一樣擁擠。 只是北京的澡堂分著男部女部。 在一個開闊的地方,司機把車停穩,使我們有片刻工夫,從容地觀賞浴場的景況。 這道海灣算不上特別優美,沒有沙灘,也不平坦,從淺水區到岸邊全是參差錯落的岩石,還有不少洞穴。 岸上灌木林稀稀落落,高低不齊。 你別說,這特別像童話中的伊甸園。 真正泡在水里游泳的人並不多,多數人躺在岸上曬太陽。 沒有人用遮陽傘,一律靜靜地平躺在岩石上,或者仰臥,或者俯臥。 不知道他們到底曬了多長時間,只見陽光曝曬下,人人通體冒出一層油光閃閃的汗珠。 恕我用一個不太儒雅的比方:像在掛爐裡冒著油珠的烤肉。 克羅地亞人是白種人,但是這裡每人的皮膚都曬得黑乎乎的,起碼也是紫銅色。 看來此地人對日光浴的興趣,遠勝於海水浴。
林中的景象令我們無比興奮、驚奇,照相機不由得不“咔嚓”了起來,隔著車窗玻璃,鏡頭對著車外掃來掃去,時而用長焦鏡頭抓取遠處景物,時而換上廣角鏡頭攝取那些從車旁招搖而過的天體。
一輛黑色轎車在林中鑽來鑽去,肯定已經引起別人的注意,我們這些不速之客的違規行為終於被發現。 天體們憤怒了,他們圍了上來,用手,用木棍使勁敲打我們的座車,要收繳照相機。當記者,遇到拒絕採訪拍攝的情況不少,但這架勢卻是第一次遇到。 他們赤裸著身體圍了上來,這舉動本身幾何級地加大他們抗爭的力量。 在他們面前,我們感到羞愧難當,無顏相對。 困難時刻,是那位好心的司機為我們解圍。 他搖下玻璃,用克羅地亞語向他們做了許多解釋。 不知道他到底說了些什麼,天體們總算慢慢息怒了。 謝天謝地!
這裡不是久留之地,我們遊興全消,一下沒“電”了。 和來時一樣,奔馳車悄無聲息地抄近路退了出去。 在門口我們又遇上麻煩。 剛才在林中與天體們的衝突讓門衛知道了。 足見這片樹林是一個管理嚴密、信息靈通的社區。 剛才入門時很友好的管理人員,讓我們下車。 事情不妙。我最緊張,因為我的護照在他手裡。 我們能說些什麼呢? 第一,確實理虧;第二也不懂當地語言。 還是要感謝我們的司機。 這位身體壯實,為人厚道的漢子,又自告奮勇,上前為我們說情。 他大約又將剛才對天體們說的那番話重複一遍。 我們又得到了赦免。 本來我們準備接受處罰,一筆罰金在手裡都捏濕了,準備隨時交出去。 但是人家沒要。 管理人員將護照還給我後,不知說了一句什麼,大約是“下不為例”的意思吧。 我們頻頻點頭,心裡說,請放心,肯定不會有一下次了。 他又是一揮手,放行。 再一次感謝上帝。
回來的路上,搖下一直關得緊緊的車窗玻璃,濕潤清新的涼風吹散了身上的熱氣, 心也放了下來。 這才回味剛才林中所見所聞所經歷的一切。 這真是一段十分特殊的經歷。
中海天體海灘
在法國的蔚藍海岸(Cote d'Azur),分佈著無數天體浴場。
天體海灘也分不同的級別,有些是“clothing optional”海灘,人們在這裡可穿可不穿,沒有硬性規定;“topless”是無上裝,比較中庸的狀態;“nude beach”是真正的天體海灘。 夏季到蔚藍海岸,不好好見識見識傳說中的天體海灘,確是一種遺憾。 尤其對東方人來說,衝破對身體美學思維方式的禁忌,尚未達到一個自然而然的接受態度。 所以尋求一種可以有效說服自己的理由,就顯得至關重要。 從古希臘到古羅馬,西方人就把觀賞別人的裸體當成一種消遣藝術,而裸體美學之於東方人,才剛剛成為文學家筆下的一個註腳。
有海灘就想到泳裝美女,恐怕有點血性的男人都會這麼想。 人類還真是奇怪,在正常的場所(什麼又算是正常的場所呢?),比如說辦公室,女祕書彎腰拾文件時被上司瞟了一眼乳房,就說是性騷擾(sexual harassment);夏天一到在海灘上亮出來,面對多少人卻面不改色。 辯證地看,似乎遵循了整體和個體的原則,或質變量變的關係。 即在不亮出乳房的整體時亮出乳房是個體,個體(即亮出乳房)達到一定的數量(量變),就變成了整體(質變),於是亮出乳房變成了公眾可以接受的整體。 哼哼。
歐洲的假期從5月底就開始,一直可以持續到9月底。 歐洲人和來自各地的觀光客,如潮般地湧到海灘,把自己曬成古銅色。 住在歐洲,就會身不由己地捲到這個潮流當中。
沒有經歷過海灘文化洗禮的人,恐怕會想到:“好地方呦,露出來也沒有關係呦。”我覺得,這種想法並不怎麼帶有性的色彩,僅僅是出於好奇心。
關於女人在天體海灘把游泳衣的上衣脫掉,不知道該說是——搭拉或噗嚕一聲露出乳房,我對這個行為到現在還找不到一個恰當的形容法,觀光客之間並不會互相盯著看,也不會偷偷地斜眼瞟一下,這樣做是非常不禮貌的。 觀光客之間已經有了這樣的安穩共識,不用說,照相肯定是一種愚蠢的行為。
所以就算旁邊的女人大大方方露出來,男人臉上也就裝做一副完全沒有註意到的表情。 這個大概可以歸結為“地中海法則”。 這是怎麼回事呢,就是說,來到天體浴場,(A)女人想:既然來到地中海,這種事情是理所當然的啊,於是很自然地就把乳房露出來;(B )男人也想,既然是在地中海,這種事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於是故意裝作沒看見的樣子。 當然,偶爾用眼角快速掃描一下還是有的。不過即使那種時候,也要飄散出這已司空見慣並不稀奇的精神上的餘裕。
我把那時的感受說給朋友們聽,回答說:很好吧,可以大飽眼福了吧。
的確是大飽眼福:外向型的,內向型的,集約型的,分散型的,多脂型的,脫脂型的,半脫脂型的,下垂的,反重力的(英文叫anti-gravity);雷鼓甕金鎚的,八棱紫金鎚的;乳暈大得難以置信的,佈滿歲月痕蹟的……也偶爾有好看得不得了的,但大多遠遠地躲在海灘的僻靜處,躺在肌肉發達的男友身邊靜靜地曬,這時我就透過墨鏡狠狠地看上一眼……總之,在尼斯的海灘,真的是見到了一般人十幾輩子也看不到的大量的乳房。 看慣了之後,其實一點也沒什麼,不是我自豪。
最近我才知道,“羅馬”是源於拉丁文“乳房”一詞,這也證明了羅馬人對女性乳房的崇拜。 和羅馬文明千絲萬縷的現代西方文明,也演變成了一種獨特的海灘裸體文化。 裸,還是不裸,在這裡不是一個哈姆雷特式的矛盾,而是一種自然法則,進而成為一種真正的時尚。
法國天體營初體驗
2004年是我在法國巴黎留學的第二個年頭。 留學期間,我發現法國大學生的業餘生活十分豐富,只要一放假,校園網站的BBS上就可以看到各式各樣的召集帖,都是呼朋喚友一起旅遊或是參加各種遊樂活動的。 入鄉隨俗,我也被這種氣氛感染,和我的外國同學們一起去體驗了很多新鮮的玩法。 不過,最令我難忘的遊玩經歷要數“闖蕩”天體營了。
穿衣比全裸尷尬
戴安娜,一個活力四射、酷愛遊歷的法國姑娘,是我大學裡的死黨。 今年假期,她邀請我一同去感受天體營的風情! 她說這個天體營是她在校園BBS上發現的,有一個高年級的師兄發了一個徵集帖,邀請大家一同前往度假。 我一聽嚇得直搖頭,一絲不掛地出現在天體營已經夠恐怖了,居然還是和校友們一起去!
明白了我的顧慮後,戴安娜“循循善誘”:“你可別以為凡是天體海灘就得脫光。其實天體營也分三類,在'脫穿自由海灘',你想穿就穿,想不穿就脫掉,沒有任何規定約束你;而在'無上裝海灘',你必須得脫掉上裝,至於下面那件脫還是不脫就隨你便了;還有'全裸海灘',那才是一絲不掛的地方,只要你進去就得脫得光光的,而穿衣服的人根本進不去。我們這次要去的天體營就是一個'脫穿自由海灘'。如果你覺得尷尬,我倆可自己結伴去,你看如何?”
戴安娜的遊說讓我心裡蠢蠢欲動:我一直想深入了解法國文化,為什麼不去體驗一下? 再說我可以不脫嘛。
進入這個天體營之前,我們受到了嚴格檢查。 在辦理繳費手續時,一個穿制服的男人檢查了我們的身份證明,然後向我們出示了天體營守則,只見上面寫道:“您必須學會放開胸懷,讓您的身體自然地裸露,並平和自然地看待身邊其他的裸體;您必須維持基本的禮儀,避免做出嚇人的舉動,或者去騷擾別的客人;另外,天體營的公共空間中禁止任何性行為。”等我們看完守則,那個男人將兩根像手鐲一樣的紅色塑料繩遞給我們,囑咐我們將它戴在手腕或腳踝上,他說:“所有戴著這種塑料繩的遊客都通過了我們的安全檢查,祝你們玩得愉快!”
天體營的面積很大,分露營區和海灘區。 露營區的人很多,身上多少都有點布片,這讓我稍稍安了心。 我們繼續往裡面走,想找一個合適的地方安扎帳篷。 誰料,全裸的遊客猛地多起來了,我不知道該將眼神望向哪裡,穿戴嚴實的我此刻彷彿成了一個偷窺者,似乎一抬眼就會被當作居心叵測的人趕出去,我只好緊緊盯著自己的腳尖一步一步往前挪。
一馬當先的戴安娜已找了一處空地,準備在那裡搭帳篷。 她招呼我行動快點。 戴安娜邊搭帳篷邊脫衣服,還沒等我們把帳篷搭好,她身上的衣服早已經脫得精光了。 周圍搭帳篷的遊客也已經邊幹活邊將衣服脫掉了,而我,穿戴得整整齊齊反而成了另類,從身邊走過的那些一絲不掛的人開始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
猶豫了片刻,我鼓起勇氣,鑽進帳篷裡換上了比基尼再出來。 海灘離搭帳篷的露營區有300多米的距離,我近乎“驚駭”地發現,除了我,這段路上居然看不見一個穿衣服的人。 只有我穿著比基尼,反而成了怪物。 我明白在這個人人崇尚自然的地方,心懷坦蕩的倒是那些一絲不掛的人。
巴塞羅那海灘,女遊客坦然露出上身
體驗裸體此處拒絕攝影者
到了海灘,我用眼角的余光望去,所有的人坐著或躺著,愜意地享受著海風,有些遊客將半個身體浸泡在海水中。 我很想細看歐洲人是如何敞開胸懷面對自然的,可又不好意思明目張膽地東張西望。 可出乎我意料的是,歐洲人非常坦率,當他們欣賞一個人的身體時,會非常大膽地盯著你看。 從我身邊經過的人不時拋來讚語:“你的身體真棒,皮膚像綢緞!”聽多了竟甘之如飴。
突然,一個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對不起,打擾一下!”我轉身抬頭一看,是一個白皮膚的小男孩,當然也是什麼也沒有穿。 但他的目光那麼純淨,就和我們穿戴整齊地在公園裡聊天一樣自然。 原來,這個7歲的男孩叫傑瑞,和父母一起來天體營度假。 他很喜歡做沙雕,可是一直做不好,見我的手藝似乎比他強,便來討教。 雖然此刻最讓我發怵的就是光著身子和別人交流,可我不忍心拒絕一個孩子的請求,便答應和他一起玩起沙雕來。 可是這樣一來我成了焦點,因為天體營海灘上玩沙雕的大多是些孩子,而亞洲人更是難得一見,於是別的孩子紛紛拎著租來的小桶和鏟子湊過來取經。 一個大膽的孩子還摸了我一下,他上上下下地打量我的全身,問道:“你是東方人嗎?你們東方人都有這麼細的黃皮膚嗎?”
很奇怪,在孩子們面前我並不那麼尷尬。
正玩得痛快時,傑瑞的父母也從別處走過來了,他父親脖子上掛著照相機(天體營不允許自帶相機,但可以租借),可我覺得這相機有些“不懷好意”,便惱火地瞪著這個同樣一絲不掛的男人。表面看來我能享受這樣自由展示身體的快樂,可中國式的傳統、矜持和保守卻依然在骨子裡根深蒂固。
見熟人分外臉紅
我和戴安娜在離海更近的地方租了兩把躺椅,享受日光浴。 這時,一個小伙子跑到我面前來。 他一絲不掛,手上卻拎著一個籃子,裡面是些零食、汽水、毛巾等商品。 我連忙調整了一下姿勢,雙手交叉抱在胸前。 小伙子大概是看出了我的不自然,湊到我面前來,說:“嗨,美女,買副太陽眼鏡吧!”我搖頭表示拒絕,可小伙子一點也不氣餒,繼續遊說:“在這里東張西望可不好啊!”我一下子明白了,原來太陽鏡還有一個功能,就是掩飾你好奇的目光。 最後,我和戴安娜一人買了一副太陽鏡,小伙子心滿意足地走了,臨走還給了我們一個飛吻。
正當我和戴安娜邊走邊聊時,我突然像見了鬼似地嚷了一句:“哦,天啊!我看見波比了!”這個突然的發現差點把我嚇暈過去——波比是我們同班的一個美國男生! 在這種時刻,100個陌生男人都沒有1個波比更讓我感到尷尬了。 戴安娜有點不屑於我的大驚小怪,說:“他肯定是看到了BBS上招集帖才來的,早知道還可以跟他結伴同行呢!”我被戴安娜大膽的想法弄傻了,她卻乘機起身去追趕波比。 天啊! 我見實在沒辦法阻止戴安娜,就趕緊躺好,抓過大把大把的沙把自己埋了起來,將那些敏感部位全部藏在了沙粒下。
被戴安娜叫住的波比開始也有些不自在,不過他比我恢復得快,很快就能泰然自若地跟我們聊天了。 戴安娜實在看不慣我的鴕鳥習氣,用力把我從沙堆里拉了出來。 到天體營來不就是為了擺脫束縛嗎? 又何必在意這些繁文縟節呢!
我們一直在海灘上玩到暮色漸起,空氣中也有絲絲涼意了才撤離。 公共浴室沒有門,洗澡也沒有男女之分,就在眾目睽睽之下。 不過這時我已經完全沒有初來時的扭捏和尷尬。 返程的時候,我們和波比同車。 說來奇怪,回到了衣服裡,大家交流起來反而有點隔閡和不自在。 也許,天體營已經改變了我。
性感紐約裸體海灘
您去過裸體海灘麼? 如果您住在紐約,又沒有去過,我告訴您怎麼去。 您也許會說,“你怎麼去那種傷風敗俗的地方,還讓別人也去?”先別急。 我有一個遠親,在國內是個局長,一次隨代表團來紐約,吭吭唧唧讓我帶他去看黃色電影,他為了使自己心里平衡,對我說“這也是為了更多地了解美國社會”。 那麼,我現在也是讓您去更多地了解美國社會,沒有別的意思。 您剛才想哪去了? 嘖嘖。
紐約的裸體海灘,就在長島的火燒島(Fire Island)。 火燒島沙灘全長二十多英里,有很多浴場,有的是普通浴場,有的是裸體海灘,還有的是同性戀裸體海灘,多數要坐輪渡才能到(汽車也上船)。
我說的這個裸體海灘,在火燒島的西端,開車去最近,而且是過橋(Robot Moses Bridge ),不用輪渡。 過橋之後,就可以看到各浴場的標誌了。 最西端的浴場是普通海灘,並且設有兒童遊戲場,所以不穿游泳衣、游泳褲者不許進。
緊靠這個海灘東面,就是一個裸體海灘,不過這個海灘是裸體的能進,不裸體的也能進,不像更東面的一些裸體海灘,那裡(當然是不成文)的規定正好與普通海灘相反:穿游泳衣、游泳褲的不許進。
說實話,裸體海灘我只去過一次,您看了下文就知道為什麼了。
那是在幾年以前,我們和另外幾家朋友開車來到了火燒島。
我們幾個男的先讓太太留在普通海灘看著孩子,然後在她們鄙夷的目光下起身“到東邊遛遛”。 一開始,有位朋友還有些緊張:“一進去滿眼春色,萬一支起帳篷,豈不丟人?”。
事實證明,他的顧慮是多餘的。
在天體海灘,鳥兒也會“想入非非”
裸體海灘里大多數人是一絲不掛的。 瓦藍瓦藍的天空下,前面是一望無際的大海,身後是雪白的沙灘,大家回到原始狀態,以天體相見,人人都沒有了邪念。 起碼是所有男的都沒有,因為誰要有,別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我初次來這種地方,所感到的只是那坦誠的氣氛,在這個海灘上呆了一會兒,我開始為自己還穿著一條游泳褲而感到不好意思。
赤條條的大姑娘、小媳婦四仰八叉的在沙灘上躺著,我從她們旁邊走過,奇怪自己心裡的平靜。
我到海裡游了一圈,赤身裸體的男男女女就在周圍戲水,或露出半截身子,站在水里聊天。大家都以平常心相待,與我到過的任何一個海灘沒有什麼兩樣。
我們幾個人回到普通海灘後,又慫恿太太們也去轉了一圈。 其實她們哪裡需要我們慫恿?
我從此再也沒有去過裸體海灘。 不是因為我不喜歡那個地方,而是因為我認為如果再去,自己也應該和那裡的大多數人一樣。 但我還是下不了這個決心,真的下不了。
蘇梅島,原始純潔的天體浴場
蘇梅島海灘上的活色生香
天體浴在國內一直是一個備受爭議的話題,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這種公共浴場的裸泳形式似乎還不太能被國人所接受。 雖說在雲南、
黑龍江、西藏等地的某些地區,人們仍然保留著天體浴的習慣,但大都比較局限,多只是當地的民俗,並不對外開放。
但在國外,向大眾開放的天體浴場還可以一一悉數,在荷蘭、法國、希臘、澳洲、美國夏威夷、邁阿密等地的浴場和日本的溫泉中,天體浴仍被當作一種回歸自然和享受健康的方式。 泰國的蘇梅島便是天體浴習俗承襲完好的幾個島嶼之一。 其中一個離島南幽島更是歐美人士首推的天體浴場,另一個因此而出名的是攀牙島,據說,當地有一種不成文的天體聚會,每個月的月圓之夜,這裡都會舉行一場大規模的FULLMOONPARTY,世界各地前往旅遊的人士,尤其是年輕背包族幾乎都會去參加。 整個島上都是勁爆的搖滾,臉上、身上畫著稀奇古怪泛光圖案的男男女女,配著沙灘上的篝火,酒吧門前閃爍的霓虹燈光,再混合進濃濃的酒精味道,糾集成一種可以沖破一切黑暗、一切約束的自由張力。
蘇梅島多功能海灘
所以,單就蘇梅“原始純潔”的影響力來看,就足以成為眾多逐灘客的首選。 美麗的天堂島,有安靜的海灘,還有不甘寂寞的山,一塊花布、一卷草蓆、一本閒書,就著40℃的高溫,就是“蘇梅式”的悠閒。
在這裡體驗天體浴自然也就順理成章了,但是,去之前一定要先了解當地各個沙灘浴場的開放程度,以免遭遇尷尬,比如:“clothing optional”表示可穿衣或者不穿,沒有硬性規定,“ topless”代表無上裝,比較中庸的狀態,而當看到“nude beach”字樣的標識時,便可以真正的施展拳腳,因為這裡是真正必須完全開放的天體海灘。 所以,事先做好充足的準備是很有必要的。
出遊提示:
從深圳前往,最方便是乘坐曼谷航空公司深圳直飛曼谷,然後轉機蘇梅島,3月27日始此航線已由原來的每週四班改為每天一班。 此外,新推出的“曼航時尚之旅”,是以“時尚”和“便捷”為特色,精心串連起泰國以及周邊地區各大度假勝地,為深圳以及周邊地區的時尚人士設計的東南亞精品旅遊品牌。
誤闖荷蘭天體浴場打死我也不脫!
荷蘭天體浴場“偷拍”到的照片
那一刻,掛在我光溜溜肩上的相機顯得特別刺眼,彷彿就是我內心邪惡念頭的罪證似的。 儘管其實並沒有人怎麼在意我的存在,但是一如芒刺在背的我,總覺得有人在用譏諷和防範的眼光在盯住我身上的相機。
此時要是可能的話,我真想立刻把這玩意兒扔掉。 可惜我沒有這個勇氣,因為他是我的一筆不小的財產。 於是我就只能很不自在的背負著這十字架,有點尷尬地走在海灘上。 我那時侯覺得。 在這樣的環境中,顯得尷尬和狼狽的不是那些裸體的人們,倒是我這個有些披掛又有些預謀的參觀者了。
這還不算。 當我終於開始穿過人群比較集中,同時我本人又相對比較接近裸體人群的地帶時,我終於發現,在這人人都一絲不掛的地方,最自然的是他們,而不是穿了條短褲的我。 那條獨一無二的黑色條紋短褲掛在我是軀體上,使我的身體變得非常的曖昧和不自然,以致於有些滑稽和可笑。
我在那會兒甚至產生出這樣一個大膽的念頭,那就是立刻把短褲脫下來把相機包上,這樣可以讓我心安理得地在這片伊甸園中多停留一會兒,或許還可以在沙灘上坐上一陣,真正體會一下這天體運動的感覺。
但是當我真的把手伸向褲頭的時候,我身上的文化羞恥感又跑出來阻止我的行動。 我真的不能想像,自己怎麼能夠在這光天化日之下,赤裸著身體行走在海灘上,而且還是在無數人眾,包括女性的目光注視之下。 於是我還是只好放棄了脫光了的念頭。
天體海灘,裸還是不裸?
一邊是血液裡流淌的東方文化傳統,一邊是眼前的西方文明現實影響,雙方在這里短兵相接,形成無可迴避的衝擊和對立。 就在這片特殊的海灘上,頓時把我這個自以為還算開放和現代的中國人拋擲於一種極其尷尬狼狽的地步。
如果要在這裡坐下或著停留,那我就必須扔掉或者說脫掉一切偽裝,在身體的形式和心理上都完全成為他們中的一員。 可是由於我的文化心理中的傳統因素作祟,我尚未有勇氣做到這一點,至少在當下是這樣。 於是我變得別無選擇,那就是趕快打住,立刻向後轉,退出這片禁地。
就這樣動著念頭的時候,我這人的身體已經往後轉,顯然自己在接受這唯一的選擇方面沒有一點猶豫,才想著就立刻付諸實施了。 這當中我的文化的潛意識反應是如此的快捷,連我自己都感到吃驚。
當我終於退出天體海灘,重新站到那塊標誌牌前,開始一本正經地穿衣服的時候,回首望望剛剛逃離的那個方向,心里頓覺鬆了一口氣。
我覺得我的這次文化冒險,在一定意義上,可以說是以我個人的失敗而告終結的。 這並不是說我未曾進入那片特殊的自然之境,而是因為我在那環境中感受到的,不是某種作為人的精神自在,倒反而在這類不同文化的直接對話和衝突中,走入了一種被動和尷尬的地位。
看來,一個人所擁有的文化遺產,總是會在根本和關鍵的時刻冒將出來,影響和製約著他的行為。 尤其是在上述相對而言比較極端一點的碰撞時刻更是如此。
思索至此,我突然想起一個疑問,在天體海灘裡游泳和曬太陽的人群當中,有沒有中國人?或者說東方人呢? 我剛才真的沒有註意到這一點,而現在還有沒有必要再進去驗證一下呢? 看來,雖有可能,但我已經失去勇氣了。 因為假如我再次跑進去,那裡的人們保不定會把我當作有毛病的人對待也難說。
闖入泰國天體營春色滿園關不住
泰國海灘美景
位於芭堤雅西邊的一個小島,以其藍天,碧海,白浪,細沙,陽光,綠樹,海鮮,水上活動而名立於泰國,周邊海域生長著無數珊瑚,游魚海膽盡現其中,聽說在島南還有一個專供歐美人士用的裸體海灘(天體營)。 由此種種,構成其旖旎、迷人的熱帶風光。
從芭堤雅南灘乘遊艇,四十分鐘就到了,圖一是金沙島的外觀,左邊的那艘船是供遊人玩降落傘用的,一點也不害怕,好玩到不得了,一個圈是300銖,三個圈是600銖,外送你一個蜻蜒點水。
金沙島的公眾浴灘是一個半月形,長約二公里的淺灘,海水淺藍淺藍、晶瑩剔透,海岸遍布原始幼白的細沙,煞是令人心動,岸邊清一色的工藝店和餐廳,向遊客們兜售著絲織品、泳裝、休閒褲、民族服飾、皮包、皮革、手工藝品,其間還有為人扎辮子的婦女,紮成由無數條小辮子組成的髮型,好像電影里黑人婦女的頭髮差不多,收費是100到200銖。
一路上,導遊為我們說明金沙島成名的因由,原來是因為在芭堤雅上曬天體浴的老外,經常會被一些沒有文化的遊客去搔擾,一些無禮的人甚至會走到人家跟前,眼都不眨一下地看人家,斯文一點的就拿個望遠鏡,遠遠觀望。 敗類一點的,更會毫不客氣地拿出長焦鏡頭,將別人的身體,毫無保留地拍攝下來,還要拿去出書,或公諸網絡,盡現世人。 (哎,這些人真是......)
所以,老外都被這些人整怕了,就跑到金沙島去避開那些無聊的人,沒過多長的時間,可能是我們港台的同胞們都嚮往老外們的品位,這群人又窮追猛打地近貼而至,(正如我們就是了,哈哈哈!唔見左隻大龍蝦。)為此,芭堤雅旅遊局為了保障這些外國天體浴愛好都的私隱和人權,把金沙島的沙灘進行劃分,最北端的浴場是普通海灘,並且設有兒童遊戲場,所以不穿游泳衣、游泳褲者不許進。 把最南邊的一個沙灘列為裸體沙灘。 那裡(當然是不成文)的規定正好與普通海灘相反:穿游泳衣、游泳褲的不許進。
同團有幾位男士想去看一看,也把我叫上了,他們先讓太太留在普通海灘看著孩子遊游泳,然後在她們鄙夷的目光下起身“想到到南邊遛遛,見識見識”。
於是我們一起去找導遊阿健,阿健卻笑著對我們說:“你們真的敢去嗎?裸體海灘裡所有的人都是一絲不掛的。瓦藍瓦藍的天空下,前面是一望無際的大海,身後是雪白的沙灘,大家回到原始狀態,以天體相見,人人都沒有了邪念。起碼是所有男的都沒有,因為誰要有,別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我初次去那種地方,所感到的只是那坦誠的氣氛,在這個海灘上呆了一會兒,看著赤條條的大姑娘、小媳婦四仰八叉的在沙灘上躺著,我從她們旁邊走過,自己的心裡多少有點蕩漾。怎麼說好呢,因為是滿園的春色關不住,萬一支起太陽傘,豈不丟人?還可能會惹麻煩,況且一個人還要500銖的門票。怎麼樣,是不是要去”。
我們相對一望,大家都心虛了。 還去嗎? 我們還是下不了這個決心,真的下不了。 我們不是吝嗇,不捨得花那500銖,而是我們也得脫光衣服才能進去,好像有點不太雅觀! 還要冒著隨時撐傘的可能,萬一......那還了得!
那不去裸體沙灘,留在公眾沙灘玩也不錯嘛! 最起碼這裡是對著碧水藍天,玩一轉摩托艇,到海裡游了一圈,有點累,於是就坐在陽傘下的沙灘椅,看著明媚的陽光,沙白如銀,椰林茅亭,小樓別墅掩映在綠葉紅瓦之間,一派東方熱帶獨特風光,令人心曠神怡。 吃著泰國有名的風味小吃烤魷魚、炸蝦餅、寸燒蠔,手捧一個椰青。 哇......! 不禁又想起我所寫的那首詩。
“藍天碧海闊,浪濤湧細沙。城中千萬戶,此處得一家。”
中國的天體浴場
見識東北天體浴場“光腚島”
哈爾濱“光腚島”
不知何時,哈爾濱有個“光腚島”的說法不脛而走,許多外地遊客千里迢迢慕名而來,為的只是見識見識“光腚島”。 我也登上“光腚島”見識了一回裸體日光浴,撩開了“光腚島”神秘的面紗。
根據知情人的指點乘機動船登上了“光腚島”。 所謂“光腚島”,指的就是位於松花江公路大橋下的一大片灘島。 “光腚島”上細沙纏足,青草茂密,每年進入夏季就會有一群老者在此裸體日光浴。 天長日久,這片灘島便被稱之為“光腚島”。 “光腚島”是大量的江沙沖積而成,確實可以稱得上是個鬧中取靜的所在。
8時左右,“島”上的固定“居民”們便開始三三兩兩地準時“上班”。 原來“居民”們有不用花錢的“捷徑”:他們大多是騎自行車從公路大橋到松花江北岸,再從小路走到“光腚島”。 “島”上“居民”們的年齡主要集中在50歲至60歲這個年齡段。
老人們上“島”後先是“安營扎寨”,與老哥們儿打招呼,接著便開始活動身體。 看著他們慢跑、輕跳的身姿,一點也不像是上了年紀的老人。 熱身之後,老人們便三下五除二地開始“坦誠相見”了,即使有我這樣的陌生面孔他們也毫不在意。
然後,老人們或結伴或單獨地向上游走一兩百米,順江而下,游到存放衣服的位置就上岸,休息一段時間後再游上一圈,如此周而復始。 在水中,老人們也不只是游泳,興之所致,老人們還一邊游著,一邊或放聲大叫或引吭高歌,真是一群快樂的老頭兒。
上午10時左右,“光腚島”上裸浴、日光浴的人群已超過上百人。 此時,穿戴整齊的我顯得尤為“另類”,沒有暴晒的皮膚與“居民”們那非洲黑人般的膚色形成強烈的對比。
哈爾濱“光腚島”
島上的沙灘全部為細沙,裸浴後的人們以地為床,拿天作被,可以在柔軟且被陽光曬得溫熱的沙灘上美美地睡上一覺。
從“光腚島”邊緣的江灘往江北的方向走是大面積的齊胸高的草叢。 有的“居民”以草叢和灌木為依托用塑料布搭起了小窩棚,更有甚者還在沙地上開墾出了一小塊菜地,種上了豆角、茄子等蔬菜,一幅都市裡的“世外桃源”風光。 到了中午,老人們便拿出從家裡帶來的食物仨一群倆一夥地開始午餐。
下午兩點,是一天中陽光最充足的時候, 我已被曬得頭昏眼花,裸浴的老人們卻似渾然不覺,依然悠閒地聚在一起聊天、打撲克,有的則乾脆呼呼大睡。 偶爾也有遊船打擾了他們的清靜。 雖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居民”們仍友好地向遊客揮手致意,毫無顧忌。
就這樣,一天的時光在老人們輕鬆的休閒、健身中度過了。 到下午五六點鐘的時候,“居民”們整理好自己的衣物,穿戴整齊,踏著夕陽的餘輝,結束了一天的“幸福生活”。
在一天的體驗過程中, 我最大的感受便是:“光腚島”上的居民之所以樂此不疲,那是因為在都市裡習慣了每天嗅著汽車尾氣、穿行於鋼筋水泥叢林的都市人正在尋找著一種回歸自然的感覺。 在“光腚島”上那種“赤條條無牽掛”以地為床拿天作被的輕鬆自然的感受,是許多都市人夢寐以求的境界。
“光腚島”廣為人知只是今年的事。 早在十餘年前,哈爾濱人就有了裸遊群體。 哈爾濱人裸遊歷史其實可以追溯至建埠之初。 “在哈爾濱出現光腚島絕非偶然”, 黑龍江省與俄羅斯交界,而哈爾濱在開埠之初便有俄羅斯人在松花江上裸泳的記錄,哈爾濱無論是建築方式、民俗、方言上都有俄羅斯文化影響的痕跡,所以現代的哈爾濱人傳承歷史文化的影響也就不足為奇了。 另外,龍江人相對於南方人溫和的個性,其豪放粗獷的性格本身就為行為做了最合理的註解。 ”
“光腚島”形成的另一個重要原因則是哈爾濱的氣候。 5~10月份的暖人季節對於經歷了漫長冬季的哈爾濱人顯得尤為珍貴。 一旦氣候適宜,人們親近大自然的迫切心情便立刻顯“露”無疑。
中國的天體浴場
西藏羊八井熱泉
有一些地方,位於高原,你可以自自然然天體浸浴,讓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膚接受陽光、山風的祝福......認識溫泉浴最早是從唐代大詩人白居易的詩裡得來:“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 1986年西安考古隊宣布發現了真正的華清貴妃池,我有幸被邀以記者身份前往採訪。 身臨貴妃池,我試圖從白居易抽象的詩句裡讀出形象的畫面。 因此,腦子裡不時閃現出楊貴妃天生麗質的玉體在煙霧緩緩升騰的湯池裡若隱若現嬌媚百生的情景。 可惜當時無緣一試“溫泉水滑”的感覺,也無緣一睹出浴少女“洗凝脂”的美姿美態。 但自此就對溫泉天浴存有了幻想。
幸運的是,我在以後的旅行生涯中,遇到不少溫泉天浴,除了盡興拍攝“天浴圖”外,也盡情享受了溫泉天浴帶來的樂趣和體驗。
1993年春天,我前往滇西北采風,得知迪慶高原溫泉眾多,且當地人有裸浴、男女同浴和過沐浴節的習俗。 抵中甸後我直奔下給溫泉。 這個一平方公里的淨地,有20多個溫泉眼,噴湧著大小不一的氣浪。 傳說是蓮波仙子遊歷到此地時,見下給溫泉一片熱浪翻騰,四周草木都枯竭幹死時,便把手中佛塵一甩,滿山岩石便流淌了常年不竭的碧綠青水,於是,這裡奇花異木芸葳繁盛,而且當地藏族人堅信,這是神仙賜予的藥泉,通過洗溫泉浴,能治療許多疑難病症。 因此康藏一帶許多人慕名前來。 巧得很,我到了溫泉就見一群男女或半裸或全裸同泡在一個熱泉里,男的在東池,女的在西池,溫泉水相通,池中只有一塊與水面齊高的石板把男女隔開。 他們毫無拘束,有說有笑,或聊天或洗頭或互相擦身或打水嬉戲......或許是熱氣,或許是喜悅,他們臉膛通紅,眼睛閃亮,少女們更顯鮮豔欲滴。 這正是我想要的“天浴圖”場面。
中國的天體浴場
青海省海南藏族自治州貴德縣的藏族婦女在扎倉神泉中洗浴
碧水藍天,中國鄉村的天體浴場
漫長的脫衣史——人類終將回到裸體時代?
●當淑女們的曳地長裙剛離開地面,輿論界便戲謔道:“原來女人也是兩足動物!
●當巴黎、米蘭或紐約的時裝大師再一次剪短上衣的下擺,使女士露出了肚臍時,輿論不再驚訝。
●回首百年,從穿到脫,這不只是簡單的衣著行為的逆行,而是現代人類社會發展的必然。
從一萬八千年前山頂洞人的骨針,到基督教文化中亞當夏娃的無花果葉,我們人類就此開始了漫長的穿衣史。 請允許我們在這裡簡述一下這段歷史吧。
當然,作為一部歷史,“脫“的過程相當緩慢。 我們不可能想像上古的吉布森少女裝一夜之間會脫成比基尼泳裝。 象維多利亞時代的貴婦在穿著極不科學的緊身胸衣和大撐裙外,還須穿九件衣服和七至八條裙,若要外出還須加一件厚重的羊毛披肩和一頂插上羽毛、花朵、絲帶及面紗的大帽子。
據統計,體面的淑女至少背負10-30磅重衣飾。 我們不難想像,若將路易十六或伊利莎白一世那一件又一件的華貴衣袍都卸去,他們將會變得多麼羸弱和寒磣。 在這一段歷史裡,服裝的某些功能被誇張到畸型的境地,人們把“穿“衣的行為變得如此冗長與困難。 事物的發展總是物極必反。 經歷了幾千年的穿衣史,人類終於厭倦了繁文縟節的“穿“衣,而開始了“脫“。 原來的外衣被脫卻;曾經是內衣的角色又變成了外衣,似乎象節肢動物的蛻皮一樣。
真正的脫衣史始於本世紀。 故事仍然應該回到“衣多為貴“的穿衣史的終結,即十九世紀末與二十世紀初。 但必須強調,使人類選擇脫衣的絕不是衣著者們自身的主觀意願。
脫,也就此開始
有這樣一則寓言:風和太陽打賭,說誰能讓行人脫下衣服。 求勝心切的風使勁鼓吹,卻未能奏效,行人反而將衣服裹得更緊了。 而太陽輕輕地灑下熱浪,不一會行人就脫卻了上衣。 其實,讓人類脫下衣裳的“太陽“,正是現代工業文明。 人們頓悟,這麼多的衣服已不適應現代氣候。 現代化的機器生產方式改變了人們的生活方式、價值觀念乃至衣著方式。
脫,也就此開始。 現藏於布魯克林博物館內的一件對襟長袍,外加長斗篷,這是世紀初的海水浴衣,即如今的“沙灘裝“,其層次與繁瑣令人咋舌,可見世紀初人們面對脫衣問題,遠比今天的想像要困難得多。 當淑女們的曳地長裙剛離開地面,輿論界便戲謔道:“原來女人也是兩足動物!”
早年的網球裝是長袖衣,長裙和帽,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戰前,一位叫蘭格林的人將網球女裝的裙下擺稍稍改短,立即引起輿論界的驚呼,稱網球場的“裸腿之戰“。
最早的解脫應該歸功於一位對東方藝術狂熱的愛好者,法國時裝大師,保羅·波烈。 他在服裝的傳統與現實衝突中,率先讓女人脫去了緊身胸衣,那種令女性保持43cm細腰的胸衣,實際上已成為一種損害健康的枷鎖。
穿,原本應是在人體上進行包裝,美化,但最終導致對人體的束縛。 而脫的歷史,則一開始就從人類自己羅織的樊籠中解放人體。 波烈脫去了緊身衣,卻無法擺脫對華貴、濃豔的審美喜好。
所以,當夏奈爾那種極具現代感的減法設計出現在世人面前時,波烈曾譏諷她的設計是“高級的窮相“、“象營養不良的打字員“。 所謂“窮相“,無非是指夏奈爾的設計脫卻了鉛華,就像當時的建築設計,完全丟棄了洛可可、新藝術運動的裝飾,剩下的就是“功能“。
20年代建築界掀起了“功能主義“,在服裝界亦表現得頗為徹底,具體而言,脫去所有浮華。事情好像倒了個兒,原來穿上的,如今脫下;原來長的,現在剪短。 服裝造型愈來愈簡潔,裙子下擺離地愈來愈遠。
到50年代,伊夫·聖洛朗的名為“梯型“的成名之作,紅遍巴黎。 這是一款極為簡潔的梯型裙,可愛的圓領,兩隻大口袋;沒有蕾絲,沒有絲帶,簡潔得近乎“貧寒“,但這正是一發而不可收的潮流。 其實,要論脫得徹底,當數T恤衫。
近年來時裝界時興“內衣外穿“,而T卹恰是開此風氣之先河。 這種緊身的針織圓領衫,據說原係法國軍服的內衣;又說美國馬里蘭安納波利斯碼頭工人所穿,被美國青年當作便裝穿著。 特別是好萊塢影星馬龍·白蘭度在《慾望號街車》的T卹形象,令T卹風靡全球。 如今針織T卹比比皆是,成為內衣外穿最普遍的形式。
60年代無疑是服裝史上重要的時期。 一位來自威爾士的英國女子,瑪麗·奎恩特,她一剪刀裁出的迷你裙,開創服裝史上最短小的裙子。 這種玉腿畢露的“迷你“風迅速迷倒了全世界。 若依洛可可畫家布歇的眼光來看,這簡直如同裸體。 一方面是現代人越穿越少的態勢;另方面,一位法國學者佛魯吉爾提出了更為驚人的預見,他預言:人類終將拋棄衣服這個拐杖,回到裸體。
天體營
雖然目前尚難證明其預言的科學性,但在60年代一片反叛的喧囂聲中,確有一批先驅者脫光了衣服,實踐了裸體。 這就是當時沸沸揚揚的“裸體文化“、“天體運動“。 他們聲稱:“唯有裸體才能和自然真正融合到一起。“他們身體力行地脫得一絲不掛,他們脫掉了人類花上幾千年經營的服裝。
顯然,他們“脫“得太徹底。 許多到過天體營的人都表示:裸體的人類身體比穿衣還無趣。 作家克拉克說:一般人的裸體不會令人興奮,看到那一堆裸體讓人感到暈眩。
不過當時的時裝界並不甘示弱,也掀起一股不大不小的“無上裝“(topless)的時尚潮流,有前衛靚女脫去上衣,但終未獲得更多的追隨者。 也許可以這麼說,人類脫衣史中最具衝擊力的應該是比基尼泳裝。
比基尼泳裝
1946年7月,太平洋上的比基尼島上爆炸了原子彈,18天后,一位名叫路易斯·里爾德的法國人推出了胸罩樣式上衣和三角褲。 那天他雇了一名應招女郎做模特,在一個公共泳池展示了他的作品。 人們被驚呆了。 這套被命名為“比基尼“的泳裝,其最初震撼力不亞於太平洋的核爆。 地中海沿岸國家視其為瘟疫;意大利明令禁止;西班牙海岸警衛隊驅逐穿比基尼泳裝者;甚至美國也曾為比基尼抓過人。 1952年法國影星碧姬·芭鐸演了一部《穿比基尼的姑娘》,比基尼的形像開始迷住了法國人。
60年代以後的海灘已是滿目比基尼,是迄今為止脫得最少的服裝,其總面積不足2平方英尺。 雖然泳裝只是一種特殊服裝,但比基尼畢竟使基督教文化下的道德規範徹底失去約束力。
80年代,一批前衛的時裝設計師決定混淆內外衣的界定,這就是“內衣外穿“的潮流。 這是一個大膽、蠱惑的年代。
英國女時裝大師韋斯特伍德和法國時裝大師讓一保羅·戈蒂埃是“內衣外穿“風潮的中堅分子,他們將女性內衣變成極具挑逗性的外衣一部分。 女性內衣外穿的靈感,似乎為設計師們注入令人振奮的想像力。 繆格勒、阿拉亞、范思哲都為之推波助瀾。
美國著名歌手麥當娜在其“InBedwithMadonna“巡迴演唱的舞台裝完全以內衣表現,該片在1991年戛納影展時,麥當娜穿著純白絲胸罩與束褲出席,著實是對以往傳統服裝觀的徹底反叛與藐視。
這樣到了上個世紀90年代。 當巴黎、米蘭或紐約的時裝大師再一次剪短上衣的下擺,使女士露出了肚臍時,輿論不再驚訝。
女性胴體
同樣,當T型台上的模特穿著透露的時裝時,彷彿人類的衣服又被脫去半層皮。 若隱姓埋名若現的女性胴體,再次顯示了人們對衣服的眷戀與困惑。
倒是一位來自德國漢堡的姑娘,以其品牌JILSANDER,旗幟鮮明地樹起90年代的簡約主義。她的設計清新簡約,不張揚,具有時裝巨星阿瑪尼同樣風彩,只是JILSANDER更簡潔,更女性。這種風格為紛繁的世紀之末抹上了極淡極雅的一筆。
回首百年,我們不難看出:從穿到脫,這不只是簡單的衣著行為的逆行,而是現代人類社會發展的必然。
老外的全裸嘉年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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